林小染指了指那副肖像畫，「這是以琳琳的師父為原型畫出來的。以後可得收好了，不能讓她師父看到，不然琳琳又得挨一頓罵。」

    今天何進絲毫沒有因為嚴琳是女徒弟而口下留情。

    楚錦源心中暗道，行知三十年前的俗名叫何毅，這個何進該不會跟行知有什麼親戚關係吧？

    這倆人的眼睛非常像。

    但資料顯示，何毅在國內沒有任何親戚。

    楚錦源面色平靜地說道，「嚴琳的師父應該是個人才，抽空我想去拜訪他一下。」

    嚴琳一臉驕傲，「楚老師，你得把應該二字給去掉。我師父他就是個人才。不僅會拳腳功夫，還會設計各種機械設備，不過，他最厲害的是演戲。我不僅跟他學過拳腳功夫，還學過演戲。可惜兩樣我都沒能學精。」

    楚錦源趁機問道，「你師父家幾口人？」

    嚴琳面帶遺憾地回應，「只有他一個人。他是被人收養的孩子，收養他的奶奶在他十六歲那年過世了。對了，他的拳腳功夫就是那位奶奶教的。他也是西北機械大學畢業的學生，畢業後分到外省的煤礦上工作，工資待遇不錯。」

    楚錦源裝作十分隨意地問道，「他住在哪裏？」

    嚴琳沒有多想，「他住在犀牛山腳下的牛村。全村人都認識他，你一打聽就能知道他家住哪裏。」

    楚錦源嗯了一聲，表示知道了。

    緊接着看向小染，目光中帶着溫柔。

    「小染，今晚你在這住還是回去？」

    林小染輕拍旁邊的病床一下，「我在這陪琳琳。這邊有空病床，累不着我的。」

    嚴琳自從被打后，晚上特別需要陪護，林小染願意留下，嚴琳非常開心。

    楚錦源叮囑她倆晚上插好房門，告辭離開。

    林小染總感覺楚大哥好像有什麼心事。

    想到楚大哥他們要抓大魚，便沒有多問。

    楚錦源離開醫院后，沒有回住處，而是再次找到白青書。

    「一個小時之內，我要看到牛村何進的資料，尤其是照片。」

    白青書詫異，「怎麼在這節骨眼上，讓我查這個人？」

    楚錦源說出心中猜想，「他的眼睛和行知的眼睛非常像。」

    「你懷疑他倆有親戚關係？」

    「沒錯。」

    「馬上給安排！回住處等著，一會我親自給送過去。」

    「好。」

    楚錦源離開后，直接回家。

    一個小時后，白青書如約而至。

    遞上何進的資料。

    白青書提前看過資料，忍不住說道，「何進這小子跟行知的眼睛長得確實像。而且跟行知的兒子同齡。我見過行知的兒子照片，長得一點也不像行知。」

    楚錦源打開資料，盯着何進的照片看了一會。

    「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行知的兒子不是他親生的，何進才是？」

    白青書雙手一攤，「行知又不是傻子，幹嘛不養自己的親生兒子而養別人的兒子呢？這說不通啊！你看看何進的資料，從小沒爹沒媽，幸好有位好心的奶奶收養，不然早死了。」

    「若是為了保護何進呢？別忘了行知乾的行當，危險性很大。」

    「你分析得非常有道理。照這麼看來，行知會不會藏在何進的家裏？」

    「這倒不至於。偷偷看何進幾眼，還是極有可能的。」

    這話成功提醒到白青書。

    「我還有事，先走了。」

    白青書喬裝打扮成流浪漢，趕往牛村。

    大晚上的，不一定有收穫，但不去的話，肯定沒收穫。

    到了牛村之後，白青書準確地摸到何進的家。

    剛要翻牆進去查看。

    聽到院子裏響起對話聲。

    「這位小兄弟，謝謝你的收留。我要離開了，要繼續尋找我兒子。」

    「不用跟我客氣，祝你早日找到你的兒子。這些錢，你帶上當路費。」

    「使不得！我不能要錢。你給我的乾糧，足夠我吃一個星期。」

    「這錢你一定要拿着。不然我不讓你出門。」

    「小兄弟，你為何對我這麼好？」

    「因為我是個孤兒，從小沒有爸媽，不止一次地幻想哪一天爸媽能來尋我回家。當年我是被丟棄在牛村的，哪怕我現在外省上班，每隔幾個月都會回來住幾天，就是希望爸媽能找過來。這話題扯遠了，這錢你必須拿着。」

    「好，我拿着！謝謝你！」

    沒一會，一個流浪漢打扮的老人邁著蹣跚的步伐離開。

    白青書心中嘀咕，今晚竟然跟別人撞職業了，都是流浪漢。

    悄悄跟上去。

    這一跟才發現，那個流浪漢是行知所扮。

    行知翻牆進了一處無人居住的院子，再出來時，換了一身行頭，西裝革履，皮鞋鋥亮。

    之前凌亂的流浪漢長發換成了三七分短髮。

    晚上十一點多，行知來到牛文淵的院門前。

    院門虛掩。

    沒有敲門，直接推門而入。

    站在廚房門口的袁枚上前攔住他。

    「你是誰？不知道敲門嗎？」

    此刻，李亞正在卧房為牛文淵針灸，聽到袁枚的聲音，麻利地取針，手裏的銀針連同銀針包一股腦塞進被子裏。

    剛做好這些，行知走進卧房，看到的是李亞幫牛文淵解衣扣的場景。

    「牛總，不好意思，打擾到你的美事，我時間有限，還請你的女人出去一下。」

    「你怎麼這麼沒禮貌？今天老娘讓你知道什麼是規矩！」

    李亞轉身就要打行知耳光，被牛文淵攔住。

    「乖，出去散散步。半小時后再回來。」

    李亞面帶怨懟地離開。

    牛文淵調侃道，「沒想到我最信任的高僧，竟然會來買我手裏的秘密資料。」

    行知懶得跟牛文淵解釋，直奔主題。

    「時間緊迫，我要先看看你手裏的專利資料。」

    「沒問題。」

    牛文淵從枕頭下拿出一個牛皮紙袋，遞給行知。

    行知接過。

    趁著行知低頭看資料時，牛文淵按下錄音筆的錄音按鈕。

    哪知行知後面壓根不再說話，只打手勢或者從口袋裏拿事先準備好的字條。

    最終二十根金條買下最新機械設計圖、一百多項即將申請專利的資料和五十幾個創意。

    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當行知背着一背包資料走出院門時，被白青書的人圍住。

    行知悄悄打開打火機往背包里一放，同時把背包放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