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夫來電: 第55章
第55章
霍知行媽媽說離婚證那顏色她看著上頭, 霍知行跟童秋又何嘗不是。
但倆人偏偏就磨磨蹭蹭到現在也沒找到時間去換成紅色的小本本, 誰的錯?霍知行很想誠懇發問。
「最近找時間就去了。」霍知行說, 「你放心吧, 不用惦記這個了。」
「那哪兒成,」霍知行他媽非常嚴肅地說, 「我看就明天吧, 明天挺好的,你倆明天就去民政局。」
重要的事兒說三遍,霍媽媽說了三遍「明天」。
霍知行抬頭:「明天上午我有事兒啊。」
童秋趕緊打圓場:「媽,沒事兒,我倆處得好, 也不急這一天兩天。」
他說不急, 但霍知行他媽急,生怕又搞出什麼變故來。
這些年輕人都覺得結婚就是一張證的事兒,兩個人能不能好好在一起, 跟有沒有結婚證並不存在決定性的關係。
但長輩們不這麼想。
長輩們覺得,結婚證能對他們起到一個約束作用,這些做事不考慮後果的年輕人手裡拿著這麼一個小本本,遇到什麼事情的時候都會三思後行。
結婚證必須得有, 還得快點兒有。
「明天你什麼事兒啊?請個假不行嗎?」
「媽……您現在就跟逼婚的老太太似的,咱家不興這個的。」霍知行被他媽催得有點兒頭大,還生怕給童秋造成壓力, 一邊應付他媽,一邊捏了捏童秋的大腿。
「媽, 」在一邊沒怎麼吭聲的童秋開了口,半開玩笑似的說,「您這麼信不過我們倆啊?我們倆也算是經歷過不少事兒了,之前就是不懂事,很多事情沒想明白,結婚的時候也是一樣,那會兒稀裡糊塗的就結了,所以才有後來的這些小插曲,但是這回不一樣了,我倆堅定著呢,就算霍知行不願意跟我復婚,我都得拖著人去跟我把證兒換了,您就放心吧。」
霍知行他媽其實還是不放心,但童秋這麼說了,她也不好再繼續逼孩子。
「我不管了,」霍知行他媽有點兒賭氣似的說,「你們都這麼大的人了,我也管不了了,隨便你們吧,反正好壞都是你們自己受著。」
霍知行松了口氣,笑著說他媽:「您就放心吧,放一百二十個心,我們這都二婚的人了,深思熟慮才在一起的,不會再變了。」
霍知行他媽本來想等到這倆孩子把結婚證領完了再回家,她自己也能放心點兒,但是,這倆人竟然還真不急,一直等到霍知行他爸都回來了,這還沒抽出時間去民政局呢。
她特想揪住倆人問問領個證兒到底得費多少工夫,又不是懷胎十月,怎麼就那麼幾分鐘都擠不出來?
童秋倒是沒什麼事兒,霍知行這些日子忙得都不著家,霍媽媽抱怨,童秋就只能絞盡腦汁磨破了嘴皮子去安撫。
就這麼耗了一個星期,霍知行他媽被他爸接回家去了。
本來霍媽媽不想走,但霍爸爸問:「你有什麼事兒瞞著我還是怎麼的?」
他轉頭就問霍知行:「你媽是不是在你們這邊看上哪個年輕的小伙兒了?」
霍知行就笑:「這兒年輕小伙兒就我跟童秋倆。」
「你別胡說八道,」霍媽媽頂不住壓力,決定回家,「走了走了。」
她臨走前還不忘叮囑霍知行:「該落實的抓緊落實,別總讓我們長輩跟你們操心!」
霍知行跟童秋大晚上送他們出去,點頭敬禮,萬分誠意地向她保證。
霍爸爸好奇:「你們還是有事兒瞞著我,是不是知行你們倆有什麼計劃?」
「沒有。」霍知行說,「爸,我跟小秋回去還有事兒,就不遠送了,改天我倆回家去看你們去。」
說完,霍知行拉著童秋逃跑了。
關於領證這事兒,其實童秋自己也急,晚上回了家,又剩下他們兩個人了,童秋往沙發上一坐,剛要開口說話,家裡的燈突然滅了。
「停電?」童秋嚇了一跳,「我是不是忘交電費了?」
「坐著別動。」
童秋都站起來了,又重新坐了回去。
「你搞什麼呢?」童秋有種預感,但他不確定。
霍知行從玄關跑進陽台,捅捅咕咕半天,再出來的時候,端著一個插著「1314」的蠟燭的蛋糕。
童秋笑著看他說:「霍警官行啊,學會玩浪漫了。」
霍知行小心地端著蛋糕過去,說:「上次結婚都沒好好跟你求婚,這次咱們把該補的都給補上。」
童秋挺感動的,但還是忍不住想說這蛋糕挺醜的。
「蛋糕裡面是不是還藏著求婚戒指啊?」童老師發出靈魂質問。
霍知行大笑:「沒有,咱家啥生活水平,你又不是不知道。」
童秋用手指挖了一小塊兒奶油,放進嘴裡嗦了嗦。
「味道還可以。」
霍知行隔著蛋糕看他:「你先別吃,流程還沒進行完呢。」
童秋含著手指笑盈盈地說:「行啊,那你繼續。」
看他這樣,霍知行咽了咽口水。
自從兩人又在一起,童秋簡直就是不遺餘力的在騷,每天不撩幾下能要他命似的。
「童秋。」
「嗯哼。」童秋忍不住笑,他覺得這樣實在是尷尬又好笑,他跟霍知行的關係都這樣了,還要學人家玩這套,他有點兒受不了。
這時候笑,挺破壞氣氛的。
但是顯然,忍不住笑的不只有童秋一個,霍知行也半斤八兩。
「一年零九個月之前,咱們倆相識了,第一次見面你穿著一件淺色的風衣,戴著一副金屬框架眼鏡,坐在咖啡店,因為等遲到了的我,喝完了兩杯咖啡。」
童秋被他這段話驚到了:「你還記得?」
「當然得記得。」霍知行的臉被蠟燭映得更柔和了幾度,他說,「當時除了覺得抱歉,還有就是覺得你這個人長得真帥。」
被誇了的童秋得意地點頭:「有眼光,不愧是我看上的男人。」
霍知行笑了:「你別打斷我煽情啊,我還得繼續呢。」
童秋攤手,示意他繼續。
霍知行醖釀了一下情緒,說:「要說什麼我給忘了。」
這回童秋徹底笑倒在了沙發上。
「行了,你別煽情了。」童秋說,「直接切入正題吧。」
霍知行其實挺緊張的,不是緊張結果,而是緊張過程。
他今天買來蛋糕,既得避開他媽,又得避開童秋,搞個驚喜,累壞了,而且他不太擅長搞浪漫,兩人平時膩膩歪歪的,開黃腔都開習慣了,突然走這樣的路線,彆扭。
他輕咳一聲,認真又帶著點兒詼諧地說:「童老師,既然咱倆濤聲依舊,能不能讓我這張舊船票再次登上你的……」
「什麼船?你給我認真措辭一下再說。」語文老師對這個要求很嚴格。
「豪華游輪。」霍知行說,「我這張舊船票,還有機會登船嗎?」
童秋笑死了,直接把人拉過來接吻。
「你差不多就行了。」童秋說,「乾嘛非要搞這一出,弄得我怪不好意思的。」
霍知行把人拉到自己腿上來,兩人面對著面坐著。
「就覺得挺過意不去的,上次結婚,沒有正經八百的求婚,沒有婚禮,也沒有蜜月,什麼都沒有。」
童秋掐了掐他的臉:「可是有你啊,有你就夠了。」
童秋跟霍知行領證那天剛好是高考成績出來的日子。
霍知行說:「還挺有紀念意義的。」
兩個人穿著一模一樣的白襯衫,戴上了第一次見面時戴著的框架眼鏡。
童秋說:「地毬果然是圓的。」
「怎麼說?」霍知行手裡拿著通紅的結婚證,心情好得恨不得就地跟童秋辦婚禮。
「轉了一圈,結婚證上還是咱們倆。」
霍知行捏他的臉:「聽你這語氣,不願意啊?」
童秋笑:「你要是能一直保持現在的考試成績,那老師這輩子也就不後悔了。」
兩人依舊沒個正形兒,互相咬著耳朵,說著見不得人的親熱話,出了民政局。
民政局大門口,馮凱文帶著自己的小女朋友一人捧著一大束玫瑰迎了上來。
馮凱文邀功似的說:「我倆可是聽說你們今天領證,特意趕來祝賀的。」
闞悅說:「童老師,新婚快樂!」
童秋自己在心裡吐槽:我倆這不叫新婚啦!
不是新婚的新婚夫夫隨身攜帶結婚證請客吃飯。
先請了馮凱文跟闞悅,又找了楚瑤,也是湊巧了,方百城從國外回來,楚瑤接到電話的時候,他們都在導師那裡。
霍知行這人騷啊,還記仇,順便就讓楚瑤把方百城也給叫了過來。
童秋本以為方百城不會來,結果那也是個腦迴路不正常的,還真來了,於是那頓飯,他跟霍知行的結婚證就放在桌子上沒拿下去過,方百城臉都綠了,但霍警官心裡舒坦了。
拿著結婚證在外面招搖過市了一天,晚上他倆回了家。
霍知行給他媽打電話,讓那位女士放心,童秋又是他們家人了。
掛了電話,童秋從臥室探出頭來:「老公,今晚考試,做好準備了嗎?」
霍知行還需要準備嗎?
學霸從來都是提筆就能答題的。
他放下手機進了臥室,他家童老師已經穿著白襯衫丁/字/褲趴在了床上。
「這位監考老師,勾引考生,算不算違規啊?」
童秋回頭笑:「我是監考,考場紀律我說了算。」
他翻了個身,白襯衫領口大開,簡直就是赤luo luo的勾引。
「考試開始,再不過來就取消你的考試資格!」
霍知行笑了,直接壓上去,貼著對方的耳朵說:「行,開始,你可千萬別喊停。」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