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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長得好像我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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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長得好像我爸爸: 第88章 豎彎鉤完結

    姜沅黑色商務保姆車停在樓下,車門開著,戴著墨鏡姜沅一臉煞氣地坐在裡面。m

    郭青老遠一看更緊張了,急忙小跑過去。

    剛到跟前,姜沅一抬下巴,人高馬大兩個保鏢一左一後將封承從車上攙扶下來。

    人已經不省人事了。

    郭青當即懵了,驚道:「你對他干什了?」

    儘管墨鏡遮擋了小半張臉,她還是看到姜沅翻了一個白眼。

    「少給我扣鍋,我可什都沒幹,是他自己找上門的。」

    郭青湊到封承跟前,聞到濃烈酒氣,這才把「靠姜沅竟然真對他下黑手了怎麼辦現在改嫁還來得及嗎」念頭從腦海踢出去。

    「他這是喝了多少?」郭青伸手去接人,「他酒量挺好。」

    「也就一缸吧。」姜沅隨口輕飄飄地說。

    封承沒有醉死,大概認出是她,旋即向她依靠過來。

    郭青一個措手不及,被他七十公斤的重量壓得仰面向後倒。幸而保鏢及時伸出援手,挽救她和封承於危難。

    郭青從未見過封承如此醉態,已經完全失去行動能力,估計連自己腳在哪兒都找不著了。

    她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終於把人扶穩當,呼了口氣,忍不住道:「麻煩你們幫我把他弄上去。」

    姜沅在車裡冷笑一聲,冷酷地拒絕了她的求助:「不幫。」

    她的保鏢自然全都聽她,面色肅穆地站在車旁一動不動,像兩個接到指令才會動的機器人。

    郭青震驚:「姜小沅,你太不夠意思了吧!」

    「自己找的男人,自己想辦法。」

    郭青想拿手指她,但兩隻手都用來扶封承,完全騰不出來。

    於是她用表情表達了自己鄙視與憤怒:「呸!小氣鬼!」

    「就小氣了怎麼樣?」姜沅說。

    郭青忿忿道:「我給你老公發你丑照!」

    「你敢?」

    「我怎麼不敢?」郭青挺胸。

    姜沅看著她,忽然笑起來:「你有他微信嗎?」

    郭青沉默三秒鐘:「……沒有。」

    姜沅歪了歪頭,右手抬起朝她擺了擺,藏不住的得意:「那拜拜了。」

    威脅失敗郭青只好自己扛起封承這個大包袱。

    剛要走。

    「郭青。」姜沅忽然叫住她。

    她從車上走下來,摘了墨鏡,走到郭青面前,伸手抱住了她。

    郭青手上還拖著一個巨大的人形拖油瓶,伸不出手回應。

    這個擁抱很短暫,但停留了安靜數秒。

    然後姜沅在她背上輕輕拍了兩下。

    郭青有些茫然,不明白這個擁抱的意義。

    姜沅已經瀟灑地轉身上車。

    「走了。」

    扶封承上樓的時候,郭青突然想起最近看犯罪推理小說。

    那些殺人犯作案後轉移屍體時候不累嗎?

    這也太重了吧!

    扶封承進電梯就已經耗費她一大半力氣,滿頭大汗。

    想把封承放到電梯壁上休息一下,但他不聽話地自動往下滑。沒轍,只好繼續讓他倚在自己身上。

    等電梯時間變得很漫長,她抬頭看數字,忽然,頭頂壓上一個重物。

    ——封承將下巴擱在了她頭上。

    郭青:「……」

    太沉了!

    原來人腦袋這沉。

    她懷疑自己會被壓矮至少兩厘米。

    「你能別把你頭放在我頭上嗎?」她從牙縫擠著說,「我天靈蓋快被你戳出個洞了。」

    封承喉嚨里發出一聲類似「嗯」聲音,頭上重量果然輕了不少。

    艹,原來還有意識啊,這不是能自己站嗎!幹嘛非要壓在她身上!

    電梯到了九樓,郭青沒管封承自己往外走,他像個跟屁蟲一樣,亦步亦趨地跟著。

    郭青開門的時候,他又把腦袋擱在了她頭頂。

    了家門,郭青換好拖鞋,發現他靠在玄關沒有動。

    她踢踢他腳:「換鞋。」

    「頭暈。」封承說。

    郭青深吸一口氣,彎腰幫他把拖鞋換上。

    起身後發現酸奶郭小蓋都出來了,盯著狀態異於平常的封承瞧。

    「郭小蓋,都幾點了你還沒去洗澡!」

    郭青今天簡直一個頭三個大,尤其當她開始走動,封承便像個黏在她身上跟屁蟲,走哪兒跟哪兒。一旦郭青停下,他便把自己腦袋放在她頭上。

    郭小蓋今天皮格外厚,眼看郭青氣得叉腰了還在好奇地研究封承。

    觀察片刻,他做出結論,指著封承特開心地喊:「爸爸傻了哈哈哈哈!」

    郭青:「……」

    這家有一個傻子就夠了,真。

    「再不去洗澡,我就你鋼鐵俠關到門外,讓他在外面睡覺。」郭青惡狠狠地威脅。

    「不可以!他自己在外面會很孤單!」郭小蓋為了扞衛他英雄,不得不屈服在她淫威下,不情不願地去洗澡。

    郭青累得口乾舌燥,過去倒水,跟屁蟲還跟著。

    「你幹嘛非把你頭放在我頭上?」郭青無語,搞不懂醉鬼的心態。

    封承在她頭頂含混地回答:「太重了。」

    郭青:「……」

    你還知道重啊?

    郭青喝完水,把他口袋裡東西掏出來,把人趕房間洗澡。

    封承不大配合,借著自己身體重量將她壓在牆上吻。

    「你能先去洗澡嗎?」

    郭青試圖推開他。喝醉人仿佛身體裡灌了一頓鐵,推都推不動。

    封承捧著她的臉,親了又親:「你陪我洗?」

    「你想得挺美。」郭青說。

    「那我不洗。」封承跟郭小蓋學會了耍賴。

    從前據說擁有極端潔癖人,連別人襯衣一天沒換都不能忍受人,現在喝醉了鬧脾氣,不肯洗澡。

    絕了。

    放在客廳手機響了起來。

    鈴聲響了幾遍,穿著草莓睡裙酸奶走到郭青臥室門口,往裡看了一眼,又看向無人理會手機。

    她走到桌子前,電話斷掉又再度響起,房間裡兩個大人不知是沒聽見還是不想理會,遲遲沒有出來。

    酸奶對著一直作響手機苦惱片刻,劃下接通。

    「怎麼這久才接電話?」那端響起的是一個女人的聲音。

    「你好。」酸奶尚顯稚嫩的童聲,用一本真經的語氣問道,「請問你有什事嗎?」

    對方愣了愣,聲音明顯遲疑起來:「我找封承。」

    「你是誰呀?」酸奶問。

    「哦,我是他老同學,最近剛回國,想約他……」女人說到一半,似乎才反應過來自己沒必要對一個小孩解釋,「你是他什人啊?封承呢,讓他接電話好嗎?」

    「唔……」酸奶看看房間的方向,有點苦惱似說:「我爸爸正在和我媽媽啵啵,沒有時間哦。」

    青予克拉拉工作總算逐步走上正軌,為了追回耽誤時間,連續幾天加班到凌晨。

    搬家事情封承讓她不用操心,自己一手負責。

    新家整理好的那天,剛好新款籌備工作結束,設計部沒日沒夜一幫人終於在太陽落山前下班了。

    郭青連新家都還沒去過一次,按照地址找過去。

    她知道封承安排新家必然不會簡陋,沒想到是個別墅。把車開院子時,郭青下意識在心裡算了一下這個別墅區每平米三十萬加房價……

    這是每天睡在金子上吧。

    別墅一共三層,外觀整體是白色,門、門廊、以及門前台階,也是白色,院子裡花草馥郁,漂亮得像童話里公主城堡。

    郭青步上台階,門沒鎖,她推門而入。客廳同樣乾淨漂亮,天色微暗,沒開燈,正面的落地窗將這個時間橘紅的夕陽攬入室內,外面草坪青翠平整,種著一片盛開香檳玫瑰,不知名綠色藤蔓沿著鞦韆架攀援,有景物被玻璃容納框,成了一幅巧奪天工風景畫。

    郭青瞪著一雙驚呆眼睛,充滿詩意的畫面勾起她的詩性,可惜時隔一年多,她的文學素養仍然止步不前,感慨半天,也只蹦出一句:「真他媽美啊!」

    窸窣聲帶來眼前一捧花,是鮮紅色的玫瑰,她接過花的同時扭頭。

    封承穿著一身頗正式黑色西服,系溫莎領結,與這座童話一樣的房子,童話一樣的風景,完全相稱。

    「你回來的時間剛好,再晚一點夕陽落山就看不到了。」封承問,「怎麼樣,喜歡嗎?」

    郭青古怪地看著他。

    大喇喇問:「你該不會是要求婚吧,搞這隆重。」

    封承忍了忍,一臉平靜地說:「很好,你破壞氣氛水平一既往。」

    郭青頓時有點心虛,這直接問出來好像是不太好。

    「給你一個機會,把話收回去。」封承說。

    郭青:「好滴。」

    兩個人到餐桌坐下,封承親手煎的牛排,醒好的紅酒,點燃燭台,就著窗外落日,這份燭光晚餐甚得郭青喜歡。

    「崽呢?」郭青忽然想起來。

    「送到奶奶了。」封承說。

    看看,就是要求婚嘛。

    但是直到吃完牛排,封承也沒有任何疑似求婚動作。

    郭青牛排都沒好好品嘗,因為惦記著這個,抓心撓肝地想他到底把戒指藏哪兒了。

    封承有收藏老唱片愛好,以前他公寓裡那些都搬過來了。

    唱片機的造型也很復古,他選了一張唱片放上:「跳舞嗎?」

    「我不會。」郭青小時候娛樂活動沒有這一項。

    封承朝她伸手:「我教你。」

    說是教,其實是他帶著郭青跳。

    他從來不是一個適合做老師人,沒有為人講解耐性。

    但他對郭青耐心已經很多,被她踩了三次,竟然沒生氣,只面無表情地說:「你也換換地方踩,我中指應該沒得罪你。」

    郭青嘁了一聲,把拖鞋甩掉,「說得跟我能控制似。」

    夕陽漸沉,他們在逐漸昏暗客廳擁著慢舞,一曲終了,郭青去換唱片。

    唱片架上不少收藏,看起來挺古董的,他隨便選了一張換上。唱片針落上黑色碟片,舒緩音樂流淌出來。

    這個音樂不錯,郭青喜歡。

    正在這時,從背後被擁住。

    封承的雙手覆蓋在她手背上,圈著她,隨著音樂慢慢地搖晃。

    「原本我想,讓酸奶小蓋也見證這一刻的。」

    「那你為什又改變主意了?」郭青仰頭問。

    「因為,這應該是屬於我你時刻。」封承低頭看她,「以後有很多事情他們一起見證,但今天,只屬於我們兩個。」

    郭青感覺到手指上有微涼觸感滑上來,低頭,看到中指上被他戴上戒指。

    白金戒托上一顆很簡單也很亮的鑽石,映著夕陽折射彩色的光。

    「嫁給我,好嗎?」封承在她耳邊低語。

    也許直男之心少女心在某個地方是相同,在那一刻,郭青心頭的觸動完全超出自己預料。

    她驚訝地發現自己竟然眼含熱淚,想哭。

    到底為什此感動呢?

    她甚至自己都不明白。

    她只感覺到自己眼淚一點不受控制地狂飆出去。

    「你哭了?」封承似乎有點吃驚。

    郭青也不知為何有點慌亂,理直氣壯地喊道:「我哭怎麼了?」

    封承盯著她的臉,看了片刻說:「真應該拿個相機拍下來。」

    「……」

    郭青惱羞成怒,指責他:「你沒下跪!有你這樣求婚嗎,趕緊下跪!」

    「好。」封承順從地繞到她身前,執著她的手單膝跪地。

    他深情認真而專注。

    「其實我一直沒有發現,直到最近才明白,現在回頭看看,你不在的那六年,我生活一點意義都沒有。郭青,我可能從很早很早就愛上你了,只是當時太蠢笨,自己不知道。還好,現在你又落到我手裡了。你最好乖乖答應嫁給我,因為我知道其實你愛我愛慘了,除了我,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一個男人能讓你心動。」

    郭青從未見過有人的求婚宣言此厚顏無恥。

    剛想反駁,封承看著她笑起來:「很巧,我也一樣。」

    郭青到了嘴邊反駁也就沒聲了。

    「以,你願意嫁給我嗎?」封承再次問。

    不知道為什那三個字突然很難以啟齒。

    為了掩飾自己羞赧,郭青兇巴巴地說:「你都給我戴上了我能不願意嗎!」

    ——全文完</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