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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學還沒畢業司敬橋就已經步入了婚姻的殿堂。

    不光如此，人家連兒子都有了。

    英年早婚。

    粉碎了一大票傾慕的少女心思。

    每年大一新開學，都有不知底細的學妹前仆後繼的跟司敬橋表白。

    每年大同都感嘆，這些學妹就不能眼神偏偏分我一個？ ??

    薅羊毛非得都擱一個薅？

    本以為這樣慘烈的現狀維持到司敬橋畢業也就結束了。

    沒想到，他竟然……考研了……

    知行教學樓，研二的司敬橋邊走邊發信息。

    忽地膝蓋上撞上來個軟乎乎的東西。

    「爸爸……」軟嫩嫩的小包子，後面跟不遠處跟著個拿著公文包身材高挑的女性。

    那人看上去很年輕，若不是身著職業裝，過於漂亮的臉龐和溫和傾慕的目光，都讓人以為是司敬橋的那個暗戀者。

    「今天這麼早？」司敬橋彎腰抱起兒子，一隻手又接過阿青手裡的公文包。

    「嗯，今天是姐姐和姐夫的結婚紀念日。」阿青抿唇一笑，「她提前翹班了，我也就提前翹班了……」

    司敬橋平日嚴肅的臉龐，此時猶如冰山化開，滿目溫柔，「那她去慶祝了，咱們也去！」

    「哦哦！慶祝慶祝，我也要慶祝」小豆丁在爸爸懷裡興奮地揮舞小拳頭。

    「這麼高興？」阿青對著兒子親了一口。

    校園裡司敬橋一手抱著兒子，一手公文包掛在胳膊上十指交握牽住阿青，暖陽穿過層層樹蔭籠在他們一家三口身上。

    ……

    一年清明。

    細雨綿綿地從天上拉下來。

    吳迪撐著扇走在珍珍的身側，他們的手裡牽著一個十歲左右的男孩。

    「媽媽，我們到這裡來幹嘛啊？」男孩的眼睛大大的，像極了珍珍。

    「來看你外公。」珍珍肅然地道。

    「外公？」男孩道「外公不是在家裡嗎？」

    珍珍微笑著摸了摸他的頭髮，「這是你另一個外公。」

    墓碑上只有白正楷的一張照片。

    這麼多年過去，都沒有找到他的一點屍骨。

    這個人給幼年的珍珍全都是嘲諷和嫌棄。

    唯一的一次和愛和保護就用盡了他的生命。

    那一夜發生的事情，永遠刻在珍珍的心裡，她永遠無法忘懷。

    可能司寒夜和白欣辭，無法做到原諒他。

    但珍珍是感謝他的。

    感謝他能在那麼危機的時候，面對那麼大的恐懼竟然還能以自己的缺肉之軀救下自己。

    「珍珍……」

    看著沉湎過去的妻子，吳迪叫一聲。

    「我沒事的。」她已經馬上要四十歲了。

    執掌司氏集團也將近二十年，早已經不是那個只知道要爸爸的小女孩。

    「兒子，叫外公。」珍珍拍了拍男孩的肩膀。

    男孩猶豫了下，還是順從地叫了聲，「外公你好，我是吳嘉盛。」

    「乖，你先跟爸爸下去。」珍珍道「我陪他待一會。」

    「嗯……」吳迪應了聲。

    其實每一天清明珍珍都會來這裡待上一會。

    「我的孩子長大了。」

    珍珍坐在地上靠著墓碑道「你看見了嗎？」

    那個滿臉嫌棄的人，早就親手把自己的一生毀得徹底。

    能夠回答她的也就只有，夾在細雨中的風聲。

    其實珍珍很想問，如果當年沒有那麼意外的話。

    沒有外公白建剛那樣的人做父親，白正楷是不是也能擁有一個順遂的認生。

    哪怕只做一個普普通通的人。

    也好比過那樣慘烈的死法要好。

    人生如根蒂，飄如陌上塵。

    人的生命中向來不存在如果二字……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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