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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強寵獸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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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強寵獸師: 第五章 山鬼(上)

    「行啊。」

    黎雲對毛弟的阿哥也是有些興趣的,雖然他知道他定然不在那個老虎峒,他感知過了,這附近幾座山都沒有那人的氣息。只是他又如何能夠拒絕一位少年的期盼呢?

    「啊?哦!我就知道黎大叔你最好了!」

    毛弟也是沒有想到黎雲竟然就如此直接的答應了,詫異了一下,並歡呼了起來,引來樓下阿媽的不斷詢問。

    「我是聽萬萬說的,他說在老虎峒曾經聽到過阿哥的聲音,但村裏的狗子哥說在大松山的集子上看到過阿哥,大松山太遠了,我們就去老虎峒就好了......」

    毛弟像是打開了話匣子,變得和萬萬一樣,一大串一大串的話語從他的嘴裏不停歇地吐出來,說的全都是有關他阿哥的事情。

    在村長家的時候,那位老人已經有和他說過有關於毛弟家另一位少年的故事了。

    毛弟的阿哥名叫山安謠,不過村裏的人都叫他山子,山裏人嘛,賤名好養活。

    毛弟的名字叫山安風,這兩個名字都是村長給其的。

    這兩個孩子命都不好啊,一個不記事的時候爹就走了,一個一出生就沒了爹。當年孩子他爹山大明在外面闖蕩了幾年,帶着挺著個大肚子的孩子他娘虞娘回來,難免有些流言蜚語。

    在這也沒有住過幾年,山大明又一次離開了這十萬大山,那時虞娘已經懷了毛弟。

    他回來時老婆大肚子,走時亦是大肚子,只是這一次山大明沒有再能回來,生不見人,死不見屍的,音信全無。

    村長也曾託人去外面找過,但是毫無下落,這人就像消失了一樣。

    這些年來,虞娘也是又當爹又當媽的,很是辛苦,這也是村長時常照顧他們家的原因,村裏對不住她啊,從外面的花花大世界來到這深山溝溝里,沒享過一天福。

    都是這不肖子孫耽誤了人家這大好年華的閨女。

    山子今年十六歲,比毛弟要大上四歲。

    與毛弟將要覺醒異能一樣,他的身上也有了一些變化,所不同的是,山子是已經覺醒了異能,且他的異能似乎是有關身體獸化類的,對身體的改變有些大。

    聽村長的描述是他變成了一個猿人一樣,與傳說中的山魈有些相像,村長認為他覺醒的異能應該是可以化身神話種山魈。

    《山海經·海內經卷》有載:「南方有贛巨人,人面長臂,黑身有毛,反踵,見人笑亦笑,脣蔽其面,因即逃也。」

    若真如此,也怪不得人類聯盟政府要派專人來這小山村了,且不提他是先天自主覺醒的異能,潛力巨大,單是這近似山魈的獸化能力就足以了。

    據黎雲所知,山魈乃是山中的一種怪物,身長體黑,力大無窮。

    傳說中,它可以跑的比豹子還快,可徒手撕裂虎豹,乃是山中霸王,且壽命非常長。

    這種強悍的體質,簡直就是專為修鍊體術而生的啊,黎雲可是知道,聯盟政府軍部里的好幾位體術大佬都還沒有找到令他們的滿意的傳人呢,每一次聯盟政府軍校招生,他們都像狼見了肉似的,虎視眈眈。

    當年黎雲也是被他們爭搶的對象,只可惜黎雲家裏有兩個真正的大佬在,要不要師父的都一樣。

    由於山子自小性格就安靜內向,平常也是沉默寡言的,再加上孩童時期缺少父親的陪伴,就更加孤僻了。

    自從一個月前覺醒異能后,基本上村中就再也沒有見過他的身影,也就只有每月大松山上集子開市時有唱戲的,他才會出現。

    村長的意思是希望山子能夠去聯盟政府的軍校,大好的少年不該窩在這山窩窩裏虛度華年,他是老了,也見識夠外面的世界了,現在就等著在這兒落葉歸根了。

    他不能像他一樣,應該去見見外面的世界,看一看這世間的繁華,順便還能找找他那消失的父親。

    當然,這是在黎雲未來這裏之前的想法了,老人家現在更傾向於他隨黎雲出去,起碼他對黎雲的感官要好於上次聯盟政府所來之人不少。

    而黎雲也聽出了老人家話里話外的意思,只是他對老人的判斷有些許不敢苟同之處,他覺得山子這覺醒應該有些許蹊蹺,現在他也只是一種猜測,還有待後面的驗證。

    要是真如他所想的那樣,那真的是撿到寶了,黃岩該想想怎麼謝謝他了。

    第二天一早,毛弟和黎雲就來到了老虎峒的石壁下,讓牛到峒外的溪一邊去吃水。

    先沒有上去,峒是在岩壁的半腰,上去只有一條小路,他在下面喊道:

    「大哥!大哥!」

    「大哥呀!大哥呀!」

    像打鑼一樣,聲音郎朗異常高,只有一些比自己聲音來得更洪壯一點的回聲,別的卻沒有。

    在頂上安家的岩鷹此時在空中盤旋,在喊聲回聲餘音歇憩后,就聽到一隻啄木鳥在附近一株高樹上落落落落敲梆梆。

    「大哥呀!山子大哥呀!」

    有什麼像在答應了,然而仍是回聲學着毛弟的聲音在答應!

    毛弟在最後,又單喊「山子」,喊了十來聲。

    又或者山子睡著了。

    一些小的山雀全為這聲音驚起,空中的鷹也像是為了毛弟喊聲嚇怕了,盤得更高了。若說是人還在睡,可真難令人相信的。

    「他知道我在喊他,故意不作聲。」毛弟想。

    爬到峒口了,先伸頭進去。這峒是透光的、乾爽的。裏面只有一些干稻草,不見人影。

    黎雲就像是空氣一般,如影隨形地伴着毛弟,默不作聲地注視着這一切的發生。

    「大哥,大哥。」毛弟輕輕地喊,沒有人,自然也沒有應。

    峒內有人住過最近才走那是無疑的。

    用來做床的稻草,和一個水罐子,罐內大半罐的新鮮冷溪水,還有一個角落那些紅薯根,以及一些撒的滿地雖萎謝尚未全枯的野月季花瓣。

    這些不僅證明是有人住過,毛弟從那罐子的樣式認出這是自己家中的東西,且地上的花也是一個證,不消說,山子是在這峒內獨自做了幾天客無疑。

    看着稻草床縫隙里殘留下的幾縷長長的黑色毛髮,黎雲眼神一凝。

    「為什麼又走了去?」

    毛弟總想不出這奧妙。

    或者是,因為已為萬萬知道,恐怕萬萬告給家裏人來找,就又走了?

    或者,被另外哪個人邀到別的山峒里去了嗎?

    或者是,妖精吃了嗎?

    想又想不出什麼緣由,越想也越心怯,只好招呼黎雲離開了山峒,提了那個水罐子趕快走下石壁騎牛轉回家中。

    毛弟回到家時,正撞見虞娘這老娘子拜完土地回來。

    這上了年紀的神,並不與那上年紀的人能幹多少,就是有力量,凡事也都不大肯負責來做的。天若欲把這山子趕到另一個地方去,未必就能由這老頭子行使權勢為把這山子趕回!

    毛弟是獨自與牛回來的,在村口黎雲就辭了他,毛弟怕他就走了不回,在他好說歹說預定着今晚回來的承諾下,這才放走了他。

    又是一個夜晚,山子當真可就在這時節轉到家中。

    山子睡處是在這小樓的大門樓上頭,因為這裏比起全家都清靜,他歡喜。

    又不借用梯,又不借用凳,山子上下全是倚賴門柱旁邊那木釘,不過現在只需輕輕一躍,便上了去。

    當他歸來時,村子裏沒一人見,到了家以後,也不上灶房,也不到娘房裏去望望,他只悄悄的,鬼靈精似的,不驚動一切,便就爬上自己門樓上頭睡下了。

    毛弟想出門望望黎雲怎麼還沒有回來,將出大門時,他耳朵尖,聽出門樓上頭鼾聲了。

    「阿媽,山子哥回來了!」

    阿媽便把手中東西放下,走到門樓口去喊。

    「山子,山子,是不是你?」

    「是的。」

    等了一會又說,「娘,是我。」

    聲音略略有點啞,但這是山子的聲音,一點不會錯。

    山子聽到娘叫喚以後,於是把一個頭從樓口伸出。

    毛弟高高舉起火把照山子,山子眼睛閉了又睜開,顯然是初醒,給火炫耀着了。山子見了娘還笑。

    山子全變了,不但不再是那副猿人的模樣,就是同以前也有了些許變化。頭髮很亂,瘦了些。

    「你先下來吃一點東西吧,我們先去為你謝土地,感謝這老伯伯為了尋你不知走了多少路!你不來,還得讓我抱怨他不濟事啦。」

    黎雲回來時,也已經深了,正碰到毛弟的阿媽正在同山子說話,不忍打擾他們,便閃身回了房間。

    「山子,我問你——」

    娘的眼淚這時已經不能夠再忍,終於扯了挽在肘上的寬大袖子在揩了。

    山子先是口中還在噓噓打着哨,見娘問他就把嘴閉上,鼓氣讓嘴成圓球。

    「你這幾天究竟到些什麼地方去?告給你娘吧。」

    「我到老虎峒。」

    「老虎峒,我知道。難道只在峒內住這幾天嗎?」

    「是的。」

    「怎麼你就這樣瘦了?」

    山子可不再做聲。

    娘又說,「是不是都不曾睡覺?」

    「睡了的。」

    睡了的,還這樣消瘦,那只有病了。

    但當娘問他是不是身上有不舒服的地方時,這山子又總說並不曾生什麼病。山子的娘自覺自從山子的爹離開以後,十來年來,頂傷心的要算這個時候了。

    眼看到這山子害相思病似的精神頹喪到不成樣子,問他卻又說不出怎樣,最明顯的是在這山子的心中,此時又正洶湧著莫名其妙的波濤,世界上各樣的神都無從求助。

    怎麼辦?這老娘子心想十來年勞苦的擔子,壓到脊樑上頭並不會把脊樑壓彎,但關於山子最近給她的憂愁,可真有點無從招架了。